闵行体育公园的上海毛茛（黄色小花）。李晓晨 摄
时隔34年，一种以上海命名的小黄花“上海毛茛”在上海外环的公园里再次被发现。
目前，全球仅有两种以“上海”命名的有花植物，另一种是目前已在上海辰山植物园进行保育的“上海薹草”。
辰山植物园内的上海薹草。田娅玲 摄
2025年开始，上海辰山植物园科研团队在环城生态公园带开展植物多样性调查。3月11日，在闵行体育公园的一处水体附近，辰山植物标本馆馆员李晓晨和陈彬注意到了一丛毛茛属植物，经采样鉴定为上海毛茛。
1875年，法国学者H. de Poli首次在松江凤凰山采得这种植物的模式标本（作为规定的典型标本），中国植物志将其记载为上海特有物种，并命名为上海毛茛。根据《华东维管植物模式标本汇编》（1701—2020）记载，上海毛茛是模式标本采自上海的102种植物之一。
上海毛茛模式标本，今馆藏于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。“绿色上海”微信公众号 图
虽然是“上海原住民”，但上海毛茛已销声匿迹多年。辰山植物标本馆馆长葛斌杰表示，根据目前公开可获得的标本数据，上海毛茛最近一次在上海被记录是1991年2月，由上海自然博物馆翁若芬采集自徐汇区宜山路。再往前追溯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和三十年代，平均三十年左右才被采到一次，非常少见。
“我之前也没见过，但是有留意，碰到这个植物还是偶然。”李晓晨说。上海毛茛喜欢长在水边、湿地，植株低矮铺散，花朵直径仅1-2厘米，易与猫爪草混淆，不过它也有自己的特点。一是繁殖特性，“它看起来是一片，其实可能有五六株或者七八株长在一起，叶子裂片的基部还会长出芽，芽上面再长出新的植株”。二是根部，上海毛茛也叫肉根毛茛，“它的根是长条形、圆柱体，肉肉的，肥肥的，区别于其他近似的植物”。
上海毛茛在早春时节开花，散见于长江中下游一带。葛斌杰指出，它30多年没有在上海出现，不代表消失了，只是没有被关注和采集到。一方面数量确实比较少；另一方面，它开花早，长得不起眼，二三月的采集活动比较少，容易错过。
此外，上海毛茛种子表面光滑，不太可能附着到动物身上，无法进行长距离传播；花朵小，不具备观赏价值，不太会被人关注，扩散受到限制。
上海毛茛再次被发现意味着什么？葛斌杰认为：“过去300多年，只有102种植物的模式标本取自上海，其中又只有2种以上海命名，十分难得。另外，乡土物种的种群数量、物种本身数量都在下降的背景下，环城生态公园带这样的地方，还是给本土植物留了一些生存空间，只要我们调查深入，可能会有更多的本土植物重回我们的视线。”
上海毛茛植物精细解剖图版。葛斌杰 摄
“上海毛茛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并不高，但很多时候混迹在杂草中，容易被园林工人清除。”葛斌杰表示，研究团队已采集部分上海毛茛活体，交由辰山园艺部门保育繁殖，作为多年生植物，一株上海毛茛可以持续地生长、结实、扩散，未来或许可以向其他地方推广种植。
澎湃新闻记者 陈悦
